寫這一篇,是一個結束,也是一個開始。今後的路要往哪裡去走,我不曉得,反正頂多打回原形吧!孤寂的滋味我早就已經嚐了五六年,更何況,如今我的身旁還有妳們。
很想哭,很無耐,很不明白為什麼今天會走到這一步。捫心自問,我這一生除了對不起我的父母,我唯一對不起的,只有我自己。
我可以很自傲的說,我的這一生,我對得起天地良心。我也可以像楊過一樣,大喊著:『我沒有錯,我沒害人!』
我很抱歉,我沒害人,但我讓我的情緒影響到了妳們,請妳們原諒我。我很希望今晚過後,明天的高等資管和OS課堂,後天的集社,我能夠帶著笑臉去見妳們。
真的很抱歉,我是一個容易表現出自己情緒的人,我無法隱藏自己的情緒,如同我無法隱藏所有的一切,因為『事無不可對人言』,是我這一生所信奉的規條。
從前的那段日子,我總覺得金庸武俠小說世界裡頭的人傻,有什麼東西非要動刀動槍的呢?
從前的我,始終不明白,什麼叫做人在江湖,身不由己。
現在的我知道了,這個世界上有著太多的岳不群、左冷禪,甚至是林平之。我只是這一生都太好運了,直到二十一歲上,才碰到了這樣的事情。
我遇上了岳不群,我想我能怪的只有自己,我太急於在這個陌生的環境中找到自己的歸屬,於是在我還沒有看清楚一切的一切時,就一頭栽了下去。
也許我早該知道,社會其實就是江湖,一個有著王法,不能動刀動槍的江湖。但江湖始終是江湖,人心險惡,不變的事實,我應該小心些的。
我不知道當初我的決定對不對,事已至此,我只能感激東東當初曾帶給我的希望與熱情,我只能感謝老天讓我遇見了妳們,讓我們這些人相聚。再多的言語,也訴說不了我的幸運,再多的狗屁倒灶,也無法否定這為我帶來了幸福的事實。
也許我也早該知道,當君子劍的面具被撕下時,事情的真相會有多麼的醜露,而岳不群又會有些什麼反應。該死的我竟然忘了金庸大俠的教導,岳不群連如同己出的令弧沖都可以殺,又有什麼不能做的。
人在江湖,身不由己,如今我終於明白了,只是明白得似乎晚了一些。
是啊!活在兩個不同的世界,我忘了,岳不群心中想的只有自己,我忘了,這個世界上不是所有的人都有所謂『同理心』這種東西的。
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於是我活在一個江湖,一個有著王法的江湖。
而我現也在終於明白,有些事情,真的不是你死,就是我亡,那是價值觀的底線,那是人之所以存在這個世界上的理由。
於是,我愈發地羨慕那些武俠小說中的人物,羨慕他們存在於一個所謂『王法』根本起不了做用的江湖。
那是一個簡單的世界,快意恩仇。看不順眼,拔起劍就砍,你死我活,一切都如此簡單明瞭。你死了,令人感到煩悶的一切都不復存在,我死了,我也再不用受任何的氣。
如果今天我活在那一個世界中,我早就拔起我身旁的劍了。
因為即使讓岳不群從這個世界上消失,我仍然對得起自己的良心,經驗主義哲學家們,不都告訴了我們,我們不能從『是不是』得出『對不對』的結論,因此『其他人也想活著,所以殺死他們是不對的』這樣的論述不成立嗎?
於是,這個世界少一些岳不群,我想對全體人類都是有益的,至少可以少犧牲掉很多人。如果不是岳不群,岳靈珊也不會因為林平之而搞到慘死、八師弟英白也不會死得陌名其妙。
至於閻羅王的審判,那到了陰曹地府再說吧!反正即便今天我讓岳不群從這個世界上消失,我也無愧於心,無愧於天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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