棋王原著與棋王電影。

因為和 duan 兄討論了起來,乾脆直接寫篇專文,會更仔細而深入些。

鍾阿城的棋王,是文革時期的中國大陸,而張系國所寫的棋王,背景則是在七零年代的台北。

兩者之間,編劇和導演是以程淩做為一個橋樑,程凌改做香港人,是鍾阿城的表弟,在故事發生的那段時間,曾經到過中國大陸,見證了王一生的棋王之路。

於是透過這樣的設定,在台北開場後,導演利用插敘法,交錯兩個不同的時空。

雖然是以台北為開頭,但在電影中,主軸事實上仍然是鍾阿城的『棋王』,除了鍾阿城的角色更改外,大致上劇情與原著並無太大的差異,而全片的重心,我認為也是放在這個地方。

至於張系國寫台北的部份,就更動了相當多。除了仍然是神童世界,角色性格與劇情都有相當大的改動(劇情的部份我不是很確定,我已經有點忘記小說的內容了)。

然而不論是鍾阿城的棋王,亦或是張系國的棋王,其中的棋都有特殊的隱喻(例如鍾阿城的棋王中,有人甚至會認為棋代表了『中華道統』。),兩篇小說所要表達的東西也不盡相同。

但是我認為在這部份,導演只是單單地借用這兩個故事,來講述自己的主題,『棋』在這部戲裡頭所扮演的角色,反而變薄弱了。

利如在鍾阿城的『棋王』中,交代了棋王與撿紙老頭子學期的過程,那裡的棋以及棋局,隱喻的是天下大事。

然而在這一部份,導演與編劇將之略去,棋只是單純的一個表象,一個故事的樞鈕,反倒沒有太大的隱喻在裡頭。

事實上,我認為整部戲講的無關乎棋局,只是很單純的在講述存在主義而已。裡頭其實只是在敘述人對面自己所存在的環境,往往會有著不安以及無力感。

而利用兩個時空的交錯,可以把一些東西突顯出來。例如我們常常認為文革是一個時代的大悲劇,身處裡頭的人是沒有得選擇的。而我們所身活的台灣,是一個擁有自由的世界,我們能夠選擇自己所要的。

但是,我們卻在片中看到了如下的對白。
◎棋王,出賣。

程凌:『生意,生意。我們這一行啊,拼命包裝這城市,有時候會忘記,把自己當成商品,出賣掉自己。我以為台灣香港,都是中國人的地方,其實我一點也不適應!』

玉梅:『適應,就算再不適應,也要適應啊!』

◎棋王,將來
王一生:『你知道他們正在找你嗎?』

王聖方:『我知道,因為他們想知道他們將來會怎麼樣。』

王一生:『對,只有你知道。所以他們急著找你。』
所以我想,導演真正要說的,是這個,是在講生活中的無耐。棋王的故事,只不過是一個引子而已。

如果在不討論與原著的差異下,其實我覺得整部片拍得算是滿成功的,利用兩個世界的對比,充份了表達出其實兩邊都是一種無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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