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被觸摸的身體,都很寂寞。

*注意:本篇札記中包含性暴力的論述,並不適合未成年的小朋友以及衛道人士閱讀。

晚上十點,不算晚的時間,卻下了很大的決心才能寫下這篇文字,怕再不寫,連我自個兒都會忘了曾經有過這樣的想法。

這篇文字,是在中秋節前的星期五,躺在台北家中的床上時突然浮現的,那時,我正好看完了卡通新世紀福音戰士以及奶茶劉若英所主演的電影『候鳥』。

會托了這麼久才寫的原因,是從在網站寫日記以來,我一直盡量保持著自己的形象,也維持著不在自己的日記裡扯到暴力、色情與性的論述,一本普遍級的日記。

我並不知道當我寫下了這篇文字後,我在其他人心中的形象會不會因此而改變,但我還是決定寫下來,寫下我曾經對性與暴力的看法。

每個人都有一個寂寞的身體。以前我在醫院裡接觸病人,一直以為那些是生病的人,所以寂寞。其實不是,沒有被觸摸的身體,都很寂寞……

《王蕙玲•候鳥》

性,羞恥、淫蕩、骯髒、污穢與罪惡。暴力,血腥、變態、不正常、犯罪與邪惡。不應該存在世界上的兩樣東西。

一些或許我永遠也不會懂的邏輯。為什麼一提到性,提到與性交、做愛或相關的字眼,大部份的人第一個想到的會是色情、淫蕩、骯髒、汙穢的想法呢?

為什麼人們總是對性那麼恐慌?性不正是人類得以延續生命的要件嗎?性不是應該是愉悅而天經地意的嗎?既然都是性,那麼性與色情的界線又在哪裡?

做愛,一個最近拼命在觀查的詞。而我發現人類的驕傲自大,人類只有在描述人類的性活動時,才會使用『做愛』這麼一個字詞。我們管其他動植物的性活動叫做『性交』、『交配』、『交尾』,但似乎不曾聽過有人說:看哪!那兩昆蟲在做愛。

為什麼只有人類會『做愛』?是因為只有人類有『愛』的觀念嗎?我其實很懷疑,而且,即使男女雙方只有慾望而沒有愛情的時候,我們還是說他們在做愛。

如果沒有被觸摸的身體都是寂寞的,那麼借由彼此的身體互相填補彼此的心靈上的空缺,又有什麼不對?為什麼性和做愛總是要被掛上一堆負面的評論,只要兩人沒有所謂的婚姻,所謂的名份?一個奇怪的社會……

如果這個世界,從這一刻開始,所有的人都不再做愛了,也不靠科技的方式,那麼不會有受精卵的產生,女子將不再懷孕,也再過個一百二十年,人類也會從地球上消失。

既然性與做愛是如此必要的東西,那麼為什麼人類卻又要盡其所能的去醜化一件延續自己生命形式存在於宇宙間的活動呢?奇怪的人類,奇怪的邏輯,我不懂的思維。

沒有被觸摸的身體,都是寂寞的,那我是否也寂寞著呢?或許是吧,因為偶爾在夜深人靜的時候,我也會想著,如果能夠抱著妳在懷中,享受片刻的溫存,那會是一種怎麼樣的感覺。

如果說,性是必須,是喜悅的。那暴力總該是被唾棄的吧?畢竟,性與做愛可以是兩情相悅,充滿快感的,而暴力與血腥則會造成傷害。

可是為什麼我總覺得,其實暴力與血腥的因子潛藏在自己的血液之中?

為什麼我在看新士紀福音戰士的時候,最興奮的時刻,竟然是二號機爆走,撕裂使徒,一口一口把它給吃下去的時候?

而且,每當我生氣時,為什麼我總是想要讓惹我生氣的人事物永遠地從這個宇宙中消失?

如果暴力與血腥真是如此不堪,那為何充滿血腥與暴力的電影與電視劇,卻總是如此地受到歡迎與喜愛?

會不會,搞不好其實人天生就是賤骨頭,不只喜歡靠著做愛延續自己的血源與生命,更愛靠著暴力來剷除一切的異己,讓別的生命從這個世界上消失?

一些我可能永遠找不到的答案,一個我再過幾天就會忘記的問題,就讓他去吧!也許再過幾天,我會乾脆開始來寫些充滿血腥、做愛與暴力的小說或劇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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