充滿了不真實感的五月。

現在時間,是五月三十一號的凌晨零點四十分,再過不到二十四個小時,二零零四年的五月,就再也回不到我的生命中了。

這一個月來,發生了很多事情,好的,不好的,我想要的,我不想要的,順利的,不順利的。

而我的思緒與情感也隨著一件件發生的事情擺盪著,感傷與幸福、激動與平靜、瘋狂與冷靜、氣憤還有事後的羞愧,自從有記憶以來,似乎沒有一個月像這二零零四年的五月份一樣,幾乎所有的相對的情緒都在同一個月份爆發了。

二零零四年的五月份,過得,套句朱少麟的話,狂妄的不似人間。

這個月參加的活動其實很多,看外表坊的早安夜車,社團的烤肉和出遊,中文週和資管週的晚會,吉它社趙之壁的名人講座和比較系的影展以及 Sherry 喵管樂社的期末發表,當然,還那一個個瘋狂的夜晚和早晨。這一切的一切,都集中發生在這五月份。

當然是快樂的,但五月也有些令我心煩的事,說出了一些讓自己後悔的話,事件表面上看起來是落幕了,但實際上呢?誰也不知道。假意永遠可以包裝得像真心一樣,這太容易了,也只有自己才真的知道,自己是不是真的已經不在乎了。

身旁是有害怕黑暗與鬼怪的人的,有時候看到妳那害怕的樣子與神情,其實我還真想告訴妳,如果可以,我寧願選擇和死人與鬼怪相處,而不是活人。

妳看過死人嗎?她們靜靜地躺在棺木中,也許沒有了表情,也許在微笑,她們對於周遭的一切,不聞不問,是顯得那麼地安詳而滿足。我常常在想,如果有一天我死了,有人在那邊給我誦經唸咒,如果能夠,我一定會大笑一場吧!人世間的虛假,沒想到到都已經死了,還得經歷一次。

死人是不會害妳的,她們比活人還可愛著些。至於鬼怪,世上是不是真有這東西我不曉得,也許有,也許沒有,但我同樣覺得鬼怪同活人比起來,她們也是可愛的。

仔細想想從小到現在聽到的鬼故事,發覺裡頭的鬼怪還真是可愛透頂了,她們幾乎都是直爽而無心機的,有仇報仇,有恩報恩,現在的活在這虛偽世上的人們,又還有多少人能夠做到像她們這樣可愛呢?

所以,我真的不明白黑暗、死人還有鬼怪有啥好怕的,對我而言,那些同時打擾了活人與死人的誦經聲,才是最讓人厭惡的東西。

二零零四年五月,就這樣過了,瘋狂的夜晚早晨,充斥在這一個月份之中,生命中,有一種不真實的感覺。

感受到了一種靜靜坐在妳身旁聽妳說話的幸福,而且不是一次兩次,而是好幾個午候的時光與夜晚的時光,有的時候,我還真是懷疑這一切是不是只是我的夢境而已。

但是,這一個又一個瘋狂的夜晚,似乎還是填補不了我心中那一片巨大的空白。明知沒有不散的宴席,但卻還是像郭襄一樣冀望著時間能夠就這樣停滯。

我確是比郭襄幸運的,她在宴席未散之前便得離開,我卻可以待到宴席散了才走人;她和楊過相處的時間那麼短暫,但我和妳還有好長的一段時間可以見面相處;她永遠不可能在楊過身旁,僅管只是靜靜地伴著他,但也許我卻可以。

只是,有了這些我似乎還是不滿足,我還希望時間能夠停留在某一刻。原來,其實我也同佾雲一樣貪心。

就像郭襄心理深處知道這一切都不可能一樣,我也知道這種事是不可能的,而那一天夜裡聽到了黃舒駿的改變一九九五,也加深了心裡頭的感傷。狂歡後巨大而無聲的落寞,又再次地在空盪盪的房間裡將我吞噬。

不真實的五月啊!現實的生活就像是一頁頁瘋狂的夢境,就連這天不斷夢見妳的幸福情景,也都像是另一場不真實的夢境中的幻影。

接下來的六月份呢?不知道,期末考要到了,該要收收心了,預計在期末考之前,應該只會再有一場瘋狂了,如果運氣好的話。

接下來,就是要趁著暑假,把一些手邊的書給讀完了,包括從圖書館借回來的未央歌和忘了星期幾一時充動買下的尼采的查拉圖斯特如是說。

至於暑假,想要做一些事,留下一點什麼。然後,如果有錢有閒的話,也想到新店去玩一場 GO KART。

回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