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暗的星空。

個人新聞台掛點了,不能看到東東和小魚的新聞台,感覺有些怪怪的,總覺得少做了些什麼似的。

今天的夜空有星星,可是灰矇矇的,說實話,我不喜歡這樣子的天空,因為它總是會勾起一些我不想再想起來的事情。

如果是細雨的早晨,也許我可以想起那場在雨中的園遊會。倘若是個普通的夏日夜晚,也許我會想起那一場在圖書館前,喝著玫瑰紅的期末聚會。

如果,是滿天璀燦的星空,也許,也許我可以想起那個公演後的幸福夜晚。

可是,今夜偏偏都不是,天上有著一絲絲的星光,微微細雨一滴滴地打在我的身上,我的思緒,似乎又回到了那一個夜晚。

第一個失眠的夜晚,那一夜,我嚐到了什麼叫睡不著覺。

那一夜,其實並沒有星星,也沒有雨,可是這種場景,卻總是叫我不自覺地想起那一晚的心情。

前方是渺茫的,隔天一早,我就得搭上飛機,這一飛,我不知道我的命運到底在何方,也許,從此以後,我得向台灣這一塊我在其上待了十幾年的土地告別,從此,將會有一種叫做『鄉愁』的東西跟著我。

說好一天的,一天過去了,兩天過去了,三天過去了,那三天是我這一生最不快樂的時光,雖然,出國似乎是該高興的。可是我的前方沒有目標,我連我會走到什麼地方都沒有譜。

那三天,我知道了什麼叫官僚。

我終於回來了,我還是在台灣定了下來。其實,我一直不知道到底這個決定是怎麼完成的,那是我第一次覺得我的命運不在我的手上。

一直是一筆胡塗帳,忽然說要把我送出去唸書,然後我就上了飛機,到那兒待了三天,之後莫名其妙地又回到這塊土地上,被老師約談了一次。

我並不知道是不是那次約談的關係,我總算是留下來了,留在這塊我曾經在上頭定居過,也流浪過的土地。

一段我很不願意想起來的回憶,也許那個時候再勇敢一點,再肯定一點,我現在就不會在這裡打字,也不會認識茶館老友和現在的這群朋友了。

我慶幸這樣的結果,如果少了妳們,我不知道我的生命究竟還有什麼色彩。妳們讓我忘掉了那個夜晚。

可是,這可惡的夜空,又讓我想了起來……

我真的不喜歡,不喜歡那一晚的感覺,不喜歡這一整件事的感覺。那是一種面對未來和命運的無力感,這樣子經歷一次就已經夠了,接下來的日子,我寧願選擇和吉兒與馬蒂一樣,讓自己決定自己的未來。

好險,到目前為止都還算不錯。除了那次,我的生命中其他重要的決定,都是我自己做的。也許並不是最好的路,但至少是自己選的,最少,不會再有那種無力感。

忘掉,也許我真的該學習如何遺忘了。記得那一些美好,忘掉那一些不快樂的過去。

只是,為什麼我忘的總是美好的事,記得的卻總是些不快樂的回憶呢?有沒有誰能告訴我答案?

回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