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浸在後設的虛幻之中。

我知道用『後設』來講述 Meta 一詞,其實是個很不適合的作法,不過因為已經有點約定俗成的味道了,我也就懶得再自行想更好翻譯。這裡的 Meta ,指的是小說和戲劇中一種多層次的關聯,但為了方便,我還是用『後設』一詞。

其實在小說和戲劇中,我一直是對『後設』的手法相當喜愛,像是『我的美麗與哀愁』中的花園夢境,『棋王』的兩個時空發生交錯等。

我也曾經試著在自己的作品中加入一些後設的元素,不過卻發現要成功地處理後設並不容易,失敗的機會大過成功的。

所以,我一直對那些能讓作品中的後設顯得有深度而不突兀的人,感到相當的配服。例如寫『蘇菲的世界』以及『紙牌的密秘』的喬斯坦•賈德,他許許多多的作品中,都用到了後設的技巧。

另外一位我所佩服其欣賞的,則是表演工作坊的賴聲川導演。

他在表演工作坊原創作品,其實有許多部作品都有後設的手法在裡頭,不只舞台劇,還包括了他的電影和相聲等。

在『暗戀桃花源』中,是一種相當明顯的後設,兩個世界,兩種身份,兩組演員。現實與舞台、暗戀與桃花源,四者不斷地發生衝突,激盪,造成了喜悲交錯的局面。

而在『我和我和他和他』中,金士傑與丁乃箏來得突然,走得也突兀,只留下了無解的謎和無數的感慨。劇中並沒有清楚地交代他們兩人的出現,到底是什麼原因,但是少了他們兩人,整齣戲卻如同少了靈魂一般。

更令我感到訝異的,是兩人在談判桌上的場面,我從不知道舞台劇可以做到這樣的效果,那是我做夢也想不到了。而距離第一次看這部戲,也一經一年半了,也覆看了這戲不下好幾遍,但在這一年半之間,我竟然想不出這段要怎麼用電影的手法來表達。

除了佩服,我還是佩服,不只佩服演員,更佩服賴導。

而賴導的『飛俠阿達』中,則是一種隱誨的後設,阿達的現實生活,與紅蓮會的故事不斷交錯著。裡頭阿達的每一個老師,幾乎都是話中有話,表面講的是武功的修行,但其實把那些套在我們自身上,其實也都是通的。

至於相聲裡的後設,算是一種比較具有娛樂性,而且一眼就能看穿的那種。

馮翊綱與王地寶,李立群與舜天嘯,其實都是同一個人,觀眾也能夠馬上就看出來,但這卻是一種頗具趣味性,也沒前面幾種那麼沉重的後設。而這種手法,一直到後來的『又一夜,我們說相聲中』,仍然被使用著。

後設啊後設,真是個有趣的東西呢,我總是喜歡沈浸在這些後設的虛幻中,久久不肯醒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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