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情的血液在我身上流竄。

有些晚了,其實掙扎了很久,一直到早上聽完心理學的課,才決定要將這篇文字給寫出來。

我並不知道這樣的選擇是對還是錯,我也不知道這篇文字會造成什麼樣的影響,可我就是無法隱藏身體裡頭那一道道無情的血液在我身上流動。

這一些日子,發生了些事,一些不會令人愉快的事情,有些人走了,在這個世界上消失了。

我並不認識曉青老師和志育學長,不過身旁卻有著中文系的同學,也有定期追蹤中文系系版和班版的習慣。

即始遲鈍粗心如我,還是能在空氣中嗅到那一絲絲沉重的氣氛飄散在空氣中。

可是,我的心中沒有哀傷。

不是因為我不認識他們兩個,而是因為,因為那天生無情的血液仍在我的身上流著。

這幾天看著飛壘的日記、timm 的日記,還有崎路的名片檔,讓我想起了一些事情。

似乎很早就提過,阿公走的時候,我沒有掉淚。

仔細回想起來,我發現我不曾對阿公的死亡有任何的哀傷。

我在學校上課的中途,被叫到醫院,一直到了醫院,我意識到最疼我的阿公已經走了,永遠地離開了我們。

可是,我的心卻是平靜的,沒有淚水,似乎連一絲絲難過的感覺都沒有。

我甚至親眼見著阿公的遺體被送進火葬場,出來時只剩下一堆白骨。

可是我不曾感到悲哀。有一次到了間廟裡,我甚至抽籤問了阿公到底是上天堂還是下地獄這麼一個問題,很蠢,可是其實我並不在乎答案。

其實我一直很遺惑,為什麼我可以這麼輕鬆地看待阿公死亡這件事情。我曾經以為那是年少不懂事,後來,我才漸漸發覺,原來這一切根本就是因為我身上流著無情的血液。

死亡到底是怎麼一回事?不就是從這個世界上消失?

消失,那麼又有什麼好悲哀的呢?我的生命中有過太多次與其他人失去連絡的輕驗,我看著一個個我熟識的人在我的生命中消失。

那麼那些人,對我來說,與死亡又有什麼不同?當我對於天下沒有不散的宴席這句話已經麻木時,死忘又還有什麼好悲傷?

阿公走的這些年來,我想了很多。阿公那時候已經重病了,看著他的痛苦,現在我開始覺得,也許死亡,對他而言是一種解脫。

我一直覺得死亡並不值得悲傷,也許他們不再在我的身旁,可是他們在我的心底。最少,他們不曾消失在我的生命中,雖然我再也見不到他們。

我很懷疑,當我所在乎的人死去時,我能有多少的悲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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