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風夕語

這是之前在噗浪上河道看到的影片，是『正義：一場思辯之旅』的作者在哈佛開設的課程中的一小段節錄。我前兩天也跑去訂了一本，剛剛到貨了，不過我還沒開始看。

回到正題，第一次看這個影片的時候的確會思考：『為什麼三種情境下大家（絕大多數人）做出的決定會完全不同。』

後來今天早上在上班的時候靈光一現，發現這個問題並沒有這麼難解答，在影片中大多數人的決定會在三個情境下做出不同的選擇，原因很簡單，只有四個字－－『可歸罪性』。其實我覺得影片中那個回答『主動和被動的差別』的學生，應該也似這個意思，但沒有解釋的很清楚。

首先，由於我們已經知道這是在哈佛（頂尖大學吶）的課堂上舉行的，所以我們可以假設以下兩點：

• 影片中的大多數人是已經被社會化的，而且應該都很適應這個『社會』
• 現代社會的『共同』價值是『殺人是錯的』（否則不會大多數的國家都對『謀殺』這件事有刑罰）

於是，在以上的假設中，再看清了所謂的人類就是一種『什麼都不會，就是最會推卸責任的動物』，一切就可以豁然開朗，發現多數人在這三個情況下的選擇其實是相當理性的。

• 當你是電車車掌的時候

  • 事實
    • 你沒有不殺人的權力
    • 二選一：死五個還是死一個？
  • 下決定的理性評估
    • 反正你一定得殺人
    • 死一個當然比死五個好，我只能盡量降低傷害
  • 事後的反應
    • 有人因我而死了，但我沒得選啊！一定會有人死啊！
    • 不然你告訴我我要怎麼不殺人？我只能選死一個或五個啊，不然你告訴我怎麼辦？！

• 當你是站在天橋上的那個人的時候

  • 事實
    • 你的選擇並不是死一個或死四個
    • 你的選擇是殺人或不殺人
      • 上述兩者的差別很大，請看下面『事後的反應』
  • 下決定前的理性評估
    • 我們已經被社會化成認為把那個胖子推下去是錯的，是謀殺！
    • 你把胖子推下去是謀殺喔！是你親手殺死一個人喲！
    • 下面的軌道被撞死人，和我無關啊，我是旁觀者啊！
  • 事後的反應
    • 如果你把胖子推下去
      • 我殺人了，我殺人了，我殺人了，我殺人了，我殺人了
      • 我要被判死刑了，我要被判死刑了
      • 我的人生完蛋了……
    • 如果你沒推胖子，不管下面撞死幾個人
      • 這真是個慘劇
      • I feel so sorry, but it is not my fault! I didn't do anything!! I couldn't do anything about it!!!
  • 你說如果你是正常人的話你會選哪個？
    • 當然是最安全，自己不會坐牢的選項啊！
    • 再說一次：『別人被火車撞死了又不是我的錯！！』

• 當你是那個醫生的時候

  • 事實
    • 你不是阿撒達龍太郎
    • 就算你是阿撒達龍太郎，你也無法救活所有的人
    • 有些病本來就是沒辦法救活的
  • 下決定前的理性憑估
    • 『醫生不可能救活所有的人』是事實，是普遍的共識
    • 如果你跑去把那個在睡覺的人的器官摘下來，是你親手殺死一個人
  • 事後的反應
    • 如果你跑去摘那個來健康檢查的人的器官
      • 我殺人了，我殺人了，我殺人了，我殺人了，我殺人了
      • 我要被判死刑了，我要被判死刑了
      • 我的人生完蛋了……
    • 如果你讓那四個人病死
      • 這真是個慘劇
      • I feel so sorry, but it is not my fault!!
      • 我又不是神，怎麼可能救活所有的人？這不是我的錯！！

看到了嗎？其實大多數的人的選擇都很一致－－選擇『被歸罪性』最低的那個。

當你沒有選擇，非得殺人的時候，當然選死的愈少愈好的那的邊。但當你有得選『他們死了，但不是我的錯』的時候，我相信大多數的人會選擇後者。畢竟，社會規範和道德倫理的約束，其力量是超忽想像的啊！